北京11月18日电 题为《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怎样表现中西方关系？徐冬

——采访中国美术家协会成员徐冬冬

作者：裴心语

“文明对话 生命问答——徐冬冬二十四节气抽象绘画学术展”不久前在中国美术馆闭幕。展览的冬节核心展品是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徐冬冬创作的气候《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系列组画。这些作品将“气”和“阴阳”等哲学概念融入视觉艺术中，中的中西探讨生命本质及其与自然关系的素对永恒议题。

作为对中国抽象绘画流派有深入了解的徐冬学者，徐冬冬近日接受了“东西问”的冬节独家专访，在专访中她分享了自己在创作过程中是气候如何在纸墨之间探索抽象艺术的语言，并如何追求人与宇宙之间的中的中西和谐之道。

从2025年10月25日至11月6日，素对中国美术馆将呈现“文明的徐冬对话 生命的问答——徐冬冬二十四节气抽象绘画学术展”。摄影：李国庆。冬节

以下是气候访谈实录的摘要。

记者询问：您是中的中西如何将中国传统哲学与抽象艺术相结合的？

徐冬冬：我致力于建立的是不仅一种绘画流派，还有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素对抽象思维方式。《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系列，并不是仅仅解释传统文化那么简单，而是在建立抽象绘画思维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索抽象绘画的艺术“道”。

这种思维方式是中国抽象绘画成立的基础，而这一基础源自于中国哲学中的“天人合一”思想。在我们的宇宙里，我们强调阴阳二元力量之间的和谐与平等，不仅仅是在对待人类上，在对待一朵花或者一棵草时也应该是平等的。

这种平等观念也在各种政策中有所体现，比如通过先富带动后富的方式，帮助落后的地区、人群乃至整个国家的发展。绘画作品正是展现了这样一种“大我”的追求，并非局限于个人视角上的“小我”。人类在宇宙中的位置是“小我”，但当我们在追求真善美的过程中，却是在迈向人类共有的“大我”。这是中华文化对人类文明的重要贡献，也是中国抽象绘画所要传达的高尚精神。

更进一步说，这种融合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源自深厚的历史渊源。例如，历史上佛教传入中国后，便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理学相互影响并实现了深度融合。今天我们正在进行的工作，就是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抽象思维基因与西方科技的抽象逻辑相结合。这是一次文化实验，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应保持开放的心态，并将外来的思想融入自身文化的组成部分。

2025年10月25日，画家徐冬冬（左）在为参观者讲解画作背后的故事。记者李国庆拍摄此景。

记者：东西方抽象艺术有何差异？您在作品中是如何体现“中国性”的？

徐冬冬指出：东西方在抽象艺术上的根本差异在于文化基因的不同。西方的抽象艺术偏向于以自我为中心的“利己主义”，更注重个人情绪的释放和表达；而中国的抽象艺术则更加关注天地人之间的和谐，强调“天人合一”的理念，具有强烈的利他性。

在中国进入世界的过程中，“天人合一”理论非常重要，强调建立宇宙间的平衡和平等。具体到创作中，传统绘画大多描绘物象的外形，如同佛学所说的“色”。《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讲述了生命的问题，表达了万物内在、看不见的“空”，即生命的本质。

这套作品融入了中国哲学中的“气”概念。“气学”是理学的主要流派之一，认为万物皆由“气”构成。我将“气”转化成具体的画面语言——阳气源自太阳，阴气则源自季风，画面不是通过预先设定的构图推进，而是靠“气”的自然流动贯穿始终。每组作品的气息紧密相连，形成完整的节气表达。

作品中重构了“真善美”的体系：真，是指生命的真实——细胞生死变化，源于“气”，蕴含于“空”之中；善，则是明辨是非、发扬善良和去除恶行的体现；美，不仅不模仿技术或外在标准，更是健康与和谐自然散发出的气息。

技法层面，作者在作品中融入了春露、夏雨、秋沙和冬雪等大自然元素，使艺术与自然界紧密融合，达到天、地、人合一的境界。这些作品中的纹路肌理并非人为设计的结果，而是自然形成的独特效果。这样的创作方式让艺术回归到与大自然同步呼吸的本质状态。

人们在展览馆里观赏展出的作品，记者李国庆拍摄了这些照片。

记者：如何理解传统文化的新时代表现形式？这套作品在向全球传播中华文化的进程中为年轻的艺术家提供了哪些启示？

徐冬冬认为：一幅优秀的画作，不应仅仅教授观众作品内容是什么，而应该激发不同观众通过丰富的想象来获得灵感，达到不同的观感体验。这幅画应当传达出一种自由的力量，同时能够展现出大自然的迷人魅力。

《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展示了中国本土哲学如何通过现代主义形式“长出”来。在过去，西方对现代主义的定义权掌握在手里，这些作品以现代主义的方式展示中华传统文化，体现了建立自身的现代性范式的尝试。

中华文明一向秉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怀。在AI等技术革新之际，一些人担心科技可能反噬人类。此时，中华文化中关于生命、善恶和宇宙的认识，或许能为未来的世界提供良药。我们不仅要建立一种绘画方式，更要在人类文明的发展上贡献真善美的力量。

使我深受触动的是，在展览期间，一位观众告诉我她是一个单身母亲，看了我的画后感到获得了力量。我从未预料到自己的画作会有这种影响，这使我相信，真正的艺术魅力不在于技巧，而在于其触及生活的本质的力量。

我们应该立足于本国的文化根基，从中吸取营养，并将其与中国哲学和本土文化相结合，与西方文化和谐共存，创造符合时代需求的新文化体系。这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可能在一代人内完成，但值得我们花费一生的时间来追求这一目标。

受访者介绍：

受访者供图，为徐冬冬

徐冬冬字苦藤，号寄人篱下人。1959年生于北京，祖籍浙江宁波镇海。现为国家级美术家协会成员，一级美术师，在武汉大学、西安交通大学等高校兼任教授。他被认为是当代中国抽象艺术的探索者与开拓者。 提出“画画不是目的，问道才是根本”的创作理念和“心造境”的艺术思想是他的重要主张。“心”入画是其创作的核心，探寻人与宇宙之间的和谐关系，并尝试建立符合中国国情的抽象逻辑思维语言体系。他的作品从本土哲学思想和文化传统中汲取灵感，在现代性抽象范式上取得了重要进展。《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系列组画是他重要的中国现代抽象艺术代表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