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天雪(浙江师范大学高质量教育发展研究院执行院长) 王媛 (浙江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博士生)

本科教育是本科我国高等教育强国建设的基础，它不仅是教育高素质人才培育的关键领域，还是质量推动科技创新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而作为高校管理的评估重要工具，如何评价本科人才培养的何更合理质量成为当前高等教育改革与发展中的一个重要议题。

当前，本科我国本科人才评价呈现多样化趋势，教育但学位论文依旧是质量衡量人才培养质量的主要途径之一。在提倡创新人才培养的评估时代背景下，学位论文是何更合理否仍为本科能力认证的必备条件呢？高校该如何确立差异化的人才培养标准？构建一个全面且多元化的本科人才评价体系具有哪些功能和效益？上述问题均是当前我国本科教育发展中亟需面对的重要议题。

更加注重对学生多样化的本科成绩评估

自2018年实施“破五唯”改革以来，高校人才评价体系进行了系统性调整与优化。教育在多方面的质量共同努力下，人才评价标准逐渐体现出科学性、评估专业性和系统的何更合理特征，并在理论研究、政策设计和实践创新等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与发展。2024年修订的《学位法》，更是明确提出了学位授予需遵循“学术+实践”双导向原则。这不仅拓宽了学位授予资格的评价途径，还在法律层面推动了高校人才培养机制的深度改革。

在政策指导下，我国不少高校已经尝试探索相关实践路径。例如，部分高校积极采用创业成果、大赛获奖以及学科竞赛成绩等创新性评价方式来评估本科学生能力，并对其进行多维度认证。这些改革举措强调了学术与实践并重的原则，在引入多样化的评价形式后，旨在推动本科人才评价标准向个性化、多样化和综合化方向发展，是对以学位论文为主的传统评价模式的一次创新拓展。

学位论文在本科能力认证中具有重要的价值与意义。它不仅作为学术能力和道德规范的检验标准，在我国高校本科教育成果评价中占有重要地位。然而，从另一方面看，学位论文更多是侧重于考查学生的研究能力和理论创新能力，相比之下，对社会实践、团队合作以及解决实际问题等综合能力的评估略显不足。 在我看来，目前这种标准化和单一化的评价体系已无法满足现代社会对多方面能力本科人才的需求。相反，在授予本科学位时引入多样化评价方式，关注学生的综合素质和培养能力，将更好地适应现代知识生产趋势，如交叉融合、创新驱动、实践导向、协作参与以及可持续发展等特征的要求。

协助学生找到专业能力和发展潜力之间的最佳匹配点。

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我国逐步构建了以科学计量学为技术范式的高校评价体系。在此影响下，高校愈发注重显性的规模和数量指标的提升，例如发表论文数量、科研项目申报成果以及学科学位点建设和专利授权量等，形成了关于学术产出、科研经费获取、影响力排名等方面的标准化与体系化的评价机制。 在这种价值导向下，人才培养评价逐渐呈现出实用主义与量化主义倾向。具体来说，在高校人才评价方面，理论研究成果日益丰富，但实践中更加关注学生短期及显性的成果积累。评价标准和要求趋于统一，并注重高效与可操作性。然而，缺乏对学生个性成长需求及多样化能力发展的全面关注和支持。

近年来，教育部提出探索建立高校分类体系，并制定相关的分类管理办法，以解决高校办学同质化的问题，促进不同类型高校追求卓越并办出特色，实现差异化发展。但在实际操作中，各高校在根据办学历史、区位条件、资源优势及社会需求等确定鲜明发展目标时仍然面临许多现实挑战。同时，对综合化和研究型大学，以及更高层次学位授予权的普遍追求也一定程度上制约了高校分类发展的进程。 例如，部分高校过分关注学术规模扩张，片面强调学科体系的完备性，而忽视了学科内在逻辑的发展、自身办学基础以及区域和社会发展需求的现实考量。这导致各校内部学科资源配置不均衡、分散，并且难以形成特色优势和差异化竞争格局。

学生可通过多样化方式获得多种能力认证，但在评价的科学性和可靠性等方面仍有待提高。以“专业实践训练”为例，在评价标准的确立、过程监控以及结果的干扰处理上都存在一定的问题。此外，不同学科对学术能力的理解和评价标准不尽相同：理科更加注重基础性、原创性和长期性；工科则侧重技术创新和实践应用；而文科与社科类更关注理论挖掘、学术观点表达及知识综合理解能力。 因此，在推进评价体系改革过程中，高校应当既保持各学科的特色优势，又妥善处理不同学科之间的评价公平性与有效性问题，从而帮助学生在专业能力和发展潜力之间实现精准匹配。

建立本科教育人才的综合评估体系

深化高校本科人才培养的评价机制，仍需要多方面共同努力。应该注重创新、质量和实际效果及贡献，并以此为核心，建立全面系统的本科生培养评价体系。

高校应当根据学科特点、培养目标及培养层次，制定并实施灵活多样的本科人才评价体系。明确不同类型学科的核心属性，并深入挖掘这些学科在知识获取、能力培养和价值观塑造等方面的独特需求。依据培养目标的不同，针对创新型、应用型和技术技能型等多种类型的人才构建评价内容，特别强调他们在创新成果产出、产业需求匹配和专业技能掌握方面的表现。 同时，基于不同层次的培养要求，在本科、硕士及博士三个阶段实施差异化评价标准。这样能够有效区分各个阶段在培养目标、评价重点以及能力要求上的差异性。

高校应积极建立以“知识、能力、绩效”为导向的学生发展资历框架。该框架需科学设计人才毕业资格分类体系，并明确不同类型毕业生所需的核心素质及成果要求。此外，还需要体现不同类型的成果在学术价值、实践意义和社会贡献等方面的综合表现。 确保学位授予质量的同时，在理论、实践和创新等多维度提供总体参照标准，并尝试打破学术与实践间的壁垒，实现不同成果类型等值互认与灵活转换，以提升本科人才培养评价的整体效能。

高校可以考虑促进多方主体参与评价。针对学术论文、竞赛成绩、创业项目和实践活动等不同内容，邀请相关领域的学者、行业专家、企业代表、社会组织及校外研究机构组成评审团队。根据各主体的专业视角与评估标准，构建一个更加科学合理的综合评价体系，以确保对学生多样化的成果进行全面且客观的评价，并增强整个评价过程的公正性和权威性。

高校应该借鉴国际先进经验，并在此基础上进行本土创新。世界主要高等教育强国在本科教育和评价过程中强调多样化与综合性，形成了“学术导向”、“实践能力导向”、“行业需求导向”以及“社会价值导向”的特色人才评估体系。我国的高校需要根据自身特点和社会发展的需求，深入分析这些不同模式的特点、优势及其适用场景，并加强保障机制建设，从而推动本科人才培养评价改革和进步。

《光明日报》，2025年2月11日第十四版。